窗外的梧桐叶又黄了,这是第七次看见它们为你凋零。办公桌抽屉最深处躺着六张未送出的生日贺卡,钢笔水晕开的日期连起来,像一串沉默的摩斯密码。今天在电梯里遇见你时,你衬衫第二颗纽扣沾了咖啡渍,我盯着那点褐痕看了太久,久到忘记按下楼层键。
公司年会上你唱《温柔》依然走调,我却把这段录音设成了晨间闹钟。每次部门聚餐你都坐在对角线位置,七年来我练就了用余光数你睫毛的本事。上周暴雨你借我的伞,现在还挂在玄关滴水,伞骨弯折的弧度恰好能框住楼下你停车的位置。
人事部新来的实习生说你有酒窝,其实只有左边脸颊会陷下去0.3厘米。这个秘密我藏在2018年4月的会议纪要背面,那天你第一次叫我全名。茶水间的马克杯你总放在第三格,我每天清洗自己杯子时,会假装不经意地把它转个方向。
财务室的小王昨天问我为什么总盯着报销单发呆,她不会知道那叠票据里夹着你出差时的出租车发票。里程数乘以每公里油耗,能算出你去了城市另一端的海鲜酒楼——订婚宴场地预订的收据,此刻正在我西装内袋里发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