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一个普通的午后，阳光透过教室的窗户洒进来，你坐在靠窗的位置，低头认真写着什么。我假装不经意地路过，目光却牢牢黏在你的侧脸上。你的睫毛在阳光下投下细碎的阴影，像蝴蝶轻轻颤动的翅膀。那一刻，我的心跳突然变得很吵，吵得我害怕周围的人都会听见。
从那天起，我的日记本里全是关于你的碎片。你打球时挽起的袖口，你回答问题时不自觉摸耳朵的小动作，甚至是你走过时留在空气里淡淡的洗衣粉味道。这些微不足道的细节，在我心里发酵成最甜又最酸的秘密。每次你看向我这个方向，我都会慌乱地移开视线，等你的目光转走又偷偷用余光追过去。
朋友说最近我总爱发呆，他们不知道的是，每次发呆的时候，我的脑海里都在重播和你的偶遇。上周三在图书馆楼梯转角差点撞到你，你伸手扶住我的那三秒钟，我连我们孩子的名字都快想好了。这种荒唐的念头让我自己都忍不住笑出来，可笑着笑着鼻子就发酸——因为你永远都不会知道，有个胆小鬼曾这样热烈又沉默地喜欢过你。
最痛苦的是课间操时间，明明隔着一整个操场，我却能在三百人里一眼找到你。你的背影总是挺得笔直，做转身运动时会露出半张侧脸。有次你突然回头，我猝不及防撞上你的视线，吓得把广播操做成同手同脚。你大概觉得很好笑吧？因为我看见你弯着眼睛对旁边的同学说了什么。后来我偷偷练习了好久，就想着万一哪天能和你分到同一组值日，至少不会在你面前出丑。
毕业前最后一场雨，我在走廊捡到你被风吹落的学生证。照片上的你抿着嘴，和现在一样好看。我在失物招领处门口徘徊了二十分钟，最终还是没有勇气亲手还给你。后来听说你在找这个，我匿名托人放回了你的课桌。你看，连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，我都只敢用最迂回的方式对你好。
现在偶尔还会梦见那个场景：你逆着光朝我走来，校服领子微微翘起。梦里的我终于鼓起勇气对你笑了，可醒来时枕头上总是湿的。原来有些心事，注定只能永远停在"暗"这个字上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