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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手后的第一个清晨,闹钟依旧在7点响起。伸手按掉时,指尖碰到床头柜上那个褪色的情侣马克杯——去年生日他送的礼物。杯底还留着半圈没洗干净的咖啡渍,像我们关系里始终没清理干净的残渣。
冰箱里剩着半盒他最爱吃的提拉米苏,保质期停留在我们分手的日期。犹豫了三秒,我把它扔进垃圾桶,金属桶壁发出空洞的回响。原来告别具体到动作,不过是手臂划出的一个抛物线。
地铁站台遇见穿同款灰西装的男人,后脑勺的发旋和他一模一样。身体比大脑先做出反应,当我发现自己正不自觉地数着那人西裤的褶皱时,列车挟裹着风声碾碎了这场可笑的默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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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末整理衣柜,他的那件藏青色毛衣卡在抽屉最底层。樟脑丸的味道突然变得刺鼻,记忆里他总抱怨这个味道,说像老奶奶的樟木箱。现在这件毛衣真的成了古董,连同所有"你冷吗"的问候一起封存。
便利店收银台前,扫码枪"嘀"地识别出某款薄荷糖。分手前最后一次吵架,我就是在这儿给他买糖赔罪。现在玻璃罐里的绿色糖果所剩无几,原来有些和解,不过是延迟生效的决裂。
天气预报说今夜有雷阵雨,我下意识检查阳台的窗户。直到雨水拍打玻璃才想起,再没有人会在加班夜打电话提醒:"你那边要下雨了。"闪电照亮空荡荡的沙发,那个总说怕雷声却硬撑着陪我的人,终于变成了我生命里的雷雨云——来过,闹过,最终消散在某个平凡的晴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