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城市的边缘，有一座被遗忘的老剧院。褪色的红绒幕布后，茱莉亚每天重复着相同的独舞。她的脚尖在地板上划出看不见的弧线，像在捕捉二十年前观众席的掌声。月光从破碎的天窗倾泻而下时，那些磨损的芭蕾舞鞋会突然焕发出珍珠般的光泽。
茱莉亚的梳妆台上摆着七瓶不同颜色的指甲油，每瓶都只剩凝固的底。她总在谢幕后涂上猩红色的那款，尽管再没有人会注意到她藏在白手套里的指尖。星期三的早晨，清洁工能在后台闻到淡淡的松节油气味——那是她擦拭镜面地板时，混着泪水的特殊配方。
去年冬天，有个迷路的小女孩闯进了剧院。茱莉亚为她跳了《天鹅湖》第二幕，用旧幕布缝制的翅膀在穿堂风里簌簌作响。当小女孩问“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”时，挂在顶灯上的水晶吊坠突然坠落，在舞台上碎成一千个沉默的星座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