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夜的旧城区被浓雾笼罩，街灯在湿冷的空气中晕开惨白的光圈。林修然攥紧手中的档案袋，牛皮纸在他指节下发出细微的脆响。第三起失踪案现场的血迹化验报告，与二十年前那场悬案如出一辙——受害者的指甲缝里都残留着同一种罕见的靛蓝染料。
法医室的荧光灯管嗡嗡作响，苏晚将解剖台抽屉猛地推回。她白大褂袖口沾着暗红，那是刚才复检第一具尸体时从胸腔渗出的组织液。"所有受害者后颈都有注射痕迹，"她将平板电脑转向林修然，"但致命伤却是颈动脉上的手工刀口，就像..."
"就像我父亲当年的手法。"林修然打断她的话，档案袋边缘已被捏出裂痕。雾气顺着半开的窗户漫进来，墙上的案件关系图若隐若现，那些红色棉线串联的照片里，最新添上的失踪者正是他上个月亲手从人贩子窝点救出的少女。
凌晨三点，城南染料厂的老式锅炉突然启动。值班保安老周循声而去时，铁门内传来黏腻的水声。当他颤抖的手电照见浸泡在靛蓝染池里的银镯子——那正是昨天来调查的女警腕间之物——浓雾中倏然响起缝纫机踩踏的声响，与二十年前连环杀手妻子被捕当晚，警局证物室里那台永动机般的诡异节奏完全重合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