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秋的雨夜，沈家宅院笼罩在一片沉寂之中。沈清澜披着素白丧服，指尖摩挲着亡夫留下的玉佩，烛火将她的影子拉得细长而孤独。三日前那场突如其来的山洪，带走了她新婚仅半年的夫君沈砚之，也彻底碾碎了她对未来的期许。
灵堂的帘子突然被掀起，冷风裹挟着潮湿的气息灌入。沈清澜抬头时险些打翻烛台——站在阶下的男子与沈砚之有着一模一样的眉眼，只是左眉骨处多了一道浅疤。“嫂嫂。”对方嗓音低沉，却比记忆中的声线更沙哑，“我是砚之的兄长，沈翊。”
这个称呼让沈清澜浑身发冷。成婚时婆婆曾提过沈家双生子幼年失散，可她从未想过会在这种情形下相见。更荒唐的是三日后，族老们将滴血验亲的碗重重搁在案上：“既无子嗣，便按旧例兄终弟及。”沈翊沉默地接过婚书，而她藏在袖中的手掐出了血痕。
婚仪那晚，沈清澜在合卺酒里嗅到了熟悉的沉水香。这是沈砚之最爱的熏香，可眼前人斟酒时微曲的指节，却与亡夫执笔时的弧度分毫不差。喜烛爆出灯花时，她忽然按住对方手腕：“那日山洪...你当真从未见过砚之？”红帐映照下，沈翊瞳孔骤缩，而她摸到了他腕间那道被洪水冲蚀的旧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