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十年一品温如言:温思尔的命运终章》

《十年一品温如言:温思尔的命运终章》

温思尔站在老宅的梧桐树下,指尖抚过斑驳的树皮。十年前那个雨夜,言希就是在这里把伞倾斜向她,而自己淋湿了半边肩膀。如今树荫依旧如盖,却再没人会为她撑起一片晴天。

医院消毒水的气味还萦绕在鼻腔。三个月前确诊的胶质母细胞瘤像道催命符,让她终于有勇气翻开言希留在《追忆似水年华》扉页的信。泛黄的纸页上,钢笔字被泪水晕染成蓝色的云——原来他当年不告而别,是因为家族遗传的亨廷顿舞蹈症。

春末的柳絮飘进未关的窗。温思尔把化疗药瓶摆成心形,忽然想起二十岁生日那天,言希在旧城墙用萤火虫为她拼出的图案。此刻夕阳把影子拉得很长,仿佛时光的橡皮擦,正一点点抹去他们存在过的证据。

遗嘱公证处的工作人员第三次确认时,她固执地指着文件上「言希」的名字。那些没能送出的婚纱设计图,最终和器官捐献协议一起锁进了保险箱。就像很多年前,少年把告白藏进《夜航西飞》的夹页,而她直到毕业清理书架才发现。

最后一场秋雨来临时,温思尔在安宁病房见到了言希的妹妹。女孩带来的铁盒里,躺着365封未拆的信,邮戳从墨尔本延续到雷克雅未克。她突然笑出声,原来他们都在玩同样的游戏——用缺席的方式,笨拙地爱着彼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