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二开学那天，林小满抱着新教材撞进教室时，刘海还沾着走廊里飘来的桂花香。她没注意到第三排靠窗的位置，周叙白正用铅笔尾端轻轻戳着摊开的物理习题集，草稿纸上画满无意义的波浪线。
周叙白的校服袖口总是挽到手肘，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。林小满每次收数学作业路过他的座位，都能闻到他衣领上淡淡的洗衣粉味道。她偷偷在日记本里写：像初雪晒化在松枝上的气息。
期中考试后的雨天，林小满忘带伞被困在图书馆。周叙白突然出现时，她正用校服外套裹着借来的《飞鸟集》。"顺路。"他递过黑色长柄伞，睫毛上坠着细碎的水珠。那天林小满发现伞柄刻着小小的字母Z，回家路上她绕了三个路口去买透明伞套。
元旦晚会彩排，林小满作为学生会干事核对节目单。礼堂顶灯忽然熄灭的瞬间，她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。"别怕。"周叙白的声音混着舞台追光一起落下来，他手里握着两罐温热的茉莉清茶。林小满注意到他腕骨上有道浅疤，像月牙躺在银河里。
二月末的篮球赛，周叙白作为替补上场投进决胜三分。全场欢呼中，林小满把加油稿捏成皱皱的纸团。她没看见少年在人群里寻找的目光，也没发现自己的名字出现在他错题本扉页——那里记着所有她讲解过的几何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