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站在废墟之上,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空。远处的城市早已沦为焦土,而她手中紧握的,是最后一封未寄出的信。
信纸边缘已被灼烧得卷曲,墨迹晕染成模糊的泪痕。她记得那个人离开时的背影,像一把刀,生生剖开她胸腔里最柔软的部分。
三年了。这场大火烧了整整三年。起初只是灶台里蹦出的火星,后来变成焚尽整座城池的烈焰。人们说这是天罚,可她知道,火源始终在自己掌心跳动。
昨夜又梦见那双眼睛。在梦里她们回到初遇的茶楼,木质楼梯发出熟悉的吱呀声。那人掀开珠帘时,鬓角还沾着江南的杏花雨。
灰烬开始从天空飘落。她松开手指,信纸顷刻被热浪吞没。火舌舔舐过每一个字——那些不敢宣之于口的,那些没来得及说的,都化作青烟升向铅灰色的苍穹。